来源:潘子君国画网 时间:2013年08月17日
春从泥土里拱出来,日子温暖而倦怠着,有几分孱弱的美。季节纷繁,喧哗着充满诱惑地向人们发出邀请,召唤你去感受自然的情怀,去拥抱外面的世界。
那是个春阳如怡暖暖晒着大地的午后,空气里满是懒洋洋的气息,在站台上,我挥手与两位好友道别,踏上南下的火车。离开了朋友们,只我一人的那,仿佛摆脱身上原有的一切羁绊似的,一阵轻松感,打动四肢百骸,我只想快活的喝;春天里百花香,啷里格啷里格啷里格啷……
上了车才发现,这个季节火车正是人满为患的时候。虽如此,我也努力寻找机会,期望能个座。我看见有几个老太太,对坐在两张椅子上,就走过去斜依了长椅,两手两脚并拢,小包挎在胸前,一对小辫子拖在耳边,作一个乖巧的学生状。不一会,一个老太太就说,来,姑娘,到我们这挤一挤吧,出门在外,怪不容易的。我甜然一笑,道谢坐下。过一会儿,我又发现前面有一个位子空了,就挤过去坐下,刚坐一会,位子的主人就回来了,是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建位子被我占了,而且占 他位子的人又笑眯眯的,更不好意思回座位,拿东西说自己再想办法去,就走了。到岳阳时,我见对面空了个位,便大叫着,把那个男孩喊过来,于是我们一见如故地聊起天来。他是个贵州人,听说我是独自旅行的,就向我推荐贵州的黄果树瀑布,他是住在那附近的布依族人。我便缠着他教我布依族话,到长沙时,我只学会了一句“八言骨萨”(布依语:到我家来玩)。
出了长沙小汽车站,我记起朋友们的告诫,说长沙很乱,乃是非之地,说不定下车就会被人抢。我嘴上说不怕,可心里多少有点毛毛的。在出口处,我将一件毛衣围在腰间,做虎皮裙状,小包斜背着,搭在小腹前,又在街角买一张导游图,尽量装着很自然很坦然的样子,走在长沙的街道上,口里吹着口哨,自觉形象颇威猛。此次独旅,大伙都说我冒险,但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人如果一生中不是依着父母,就是赖着情人或付,从来没有勇气单独远行一次,我认为这是最没出息的人。其实,外出旅游是一种最自由的享受,疲惫了,躺下来就休息,日积月累的心灵疲惫唯有在独自一人时,始得彻底地卸去。独旅时,你既可尊贵如君子,吃名菜大餐;亦可浪漫如仙子,休闲衣履从容山水街市;或是天真幼稚得象个小孩,挤在卖爆米花的小摊前吃个满嘴是渣,只用衣补贴一划啦;又可以胡闹如野马,更可懒惰如猪,住旅店不洗漱,踢掉鞋子即钻进被窝如雷。你大可忘却你任何形象与风范,任情任性的挥洒,更可以静思内省老鲁在打山门时有句唱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这句话就十分可信,我们来去尘始世界最也是一个人,不能结伴,做人毕竟是要孤单的,学会领略一份独处的妙处是很有必要的。谁能每日陪你呼朋邀友的寻乐,谁能喜欢听你秋扇见掮的牢骚苦闷,自个戴着吧。
在公共汽车上,因不能同操着纯正长沙话的售票员成为知音,我说她懂,她说我不明白,最终被赶下车。夜晚的霓虹灯辉煌地变幻着形态、色彩闪烁出一幅古老资深都市的风情,空气中湿润润的,湘江静静地将城市切为两块,夜长沙夹着黑缎般旖旎的湘江成为一块外乡人不敢擅自吞的三明治。高级的宾馆我不问津,此次我只想作一次朴素的逍遥游。中档的宾馆先后趟了几家全都客满。经过我一番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找着了长沙粮食局的招待所,条件很差,简陋得只有一张床,上卫生间都要爬黑灯瞎火的楼梯;没有热水洗脸,只能到水笼头上接点凉水洗漱。斤4个小时的火车旅程,加上满城找住地,累得我精疲力竭,于是,我在坚定不移地咀嚼完街角小菜馆那可人的湘妹子亲烹的辣椒蛋炒饭时、辣萝卜等一大堆辣的热火朝天浑身冒汁的湘味食物后,就勇敢地钻进那坚硬乌黑的床铺中。许是太累或是太兴奋的缘故,上床后,翻来覆去睡不着,思绪绵绵;常听人说湘妹子俊俏,今儿吃晚餐的那个小菜馆的那些姑娘,一个个操着亲切的湖南话,大眼睛圆圆亮亮的,象媚气的猫眸,美丽里带几分机敏,红唇丰满湿润,透着股热辣辣的激情,模样儿真挺不错,名不虚传。夜半哗哗下起老大的急雨,落在窗外的地面上,将我送进梦乡。